个黑色工具箱。
而宋朗办公室的门禁记录显示,昨晚八点四十五分,有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刷开了门禁。
“师父。”
李峰按住狂跳的太阳穴,“如果挂钟被调快,电脑时区被手动修改,那么监控里的‘凌晨1:17’,实际可能是……午夜12点零2分。”
齐朗的旧表在 dashboard灯光下泛着冷光,“凶手用1小时15分钟布置现场,伪造出‘死者加班到凌晨’的假象。
而真正的死亡时间……晚9点整。”
两人异口同声。
雨势愈发凶猛,远处的钟楼传来沉闷的报时声。
李峰摸向口袋里的机械怀表,突然发现表盖内侧的刻字边缘,有道极细的划痕,那是某种工具撬动的痕迹。
“张勇的螺丝刀,”他突然开口,“是PH00型号的,对吗?”
齐朗猛地刹车,转头看向他的眼神里有赞许的火光:“而宋朗怀表的后盖螺丝,需要PH00型号才能拧开。”
后视镜里,“守时阁”的招牌在雨幕中渐渐模糊,橱窗里的航海钟摆仍在规律摇晃。
李峰突然想起张勇擦拭眼镜时的动作,那双手的稳定程度,堪比精密仪器,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拆齿轮时划伤自己?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法医科传来的加急报告:宋朗指甲缝里的铜锈成分,与“守时阁”工作台的铜制摆锤完全吻合。
而张勇的轮椅辙印,在宋朗公司楼下的监控里,清晰可见。
齐朗摸出烟盒,却发现里面早已空了。
他扯下左腕的旧表,塞进李峰手里:“去把它修好。”
表盘裂缝里的铜屑此刻格外醒目,“顺便告诉那位‘守时’的张先生,时间从来不是凶器,人才是。”
李峰握紧怀表,金属外壳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
远处的钟楼敲完十二下,雨幕中,“守时阁”的灯熄灭。
……清晨六点的云港市还浸在雾里,“守时阁”的铜铃随李峰的推门声响起时,米谷云正在给座钟上发条。
她穿深蓝色工装围裙,头发用皮筋随意束起,看见李峰手中的旧表时,指尖猛地一颤,发条钥匙掉在木地板上。
“这是齐法医的表?”
她蹲下身捡拾钥匙,后颈露出淡青色的胎记,像片蜷缩的银杏叶。
李峰注意到她围裙口袋露出半张纸角,边缘有齿轮状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