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粗布袍子，站在山门外，睫毛上还挂着纸灰，双手合十，轻敲寂华寺的门，小声唤道：“你们……可还收弟子了？”
扫地的小僧给她开门，她以人间乞者之身，一路行至讲经堂。
她见寺中住持正在诵经，在人群里看了好几眼，才发现那让她心心念念的他正跪坐在坛前。
她悄悄走近几步，刚欲开口，他忽然抬眼看她。
他似未认出她。
住持问了一句：“你从哪儿来？”
她垂眸，唇角含笑：“我从纸里来，从火里来，也从梦里来。”
住持看她良久，终未多问，命她落座听经。
她坐在他不远处，借着诵经的间隙，悄悄咬破指尖，在纸页角落写下两个字：“今朝。”
3. 今朝初现今朝在寂华寺已有三日。
她的形已稳，唇红齿白，不输凡间女子，只是她仍不习惯脚踩实地的感觉，常被庙中的青石绊得东倒西歪，逗得庙中老僧们暗暗发笑。
她住在柴房后间，一间原为烧火僧人歇脚的小屋。
屋外堆满了劈好的干柴，整齐如书页，倒叫她安心。
每日清晨，她便起身帮着掌火老僧添柴、烧粥、劈木。
手法生疏却不肯偷懒，一点点做熟了，甚至能分辨出哪几捆柴火烧得旺，哪几根木头略带潮气。
“今朝，火别添急了，等锅底起了泡再添第二拨。”
老僧人灰眉白须，名唤空遐。
今朝抱着木柴坐在火塘边，脸蛋被火映得红扑扑的，闻言忙点头：“是！
我记下啦。”
空遐捻着胡须看了她一眼：“你这小姑娘，看着不像凡人，却也有一颗凡心。”
今朝望着火光，低声笑了笑，不答。
又是日落时分，她收拾完锅碗瓢盆，窝在火边晒手。
空遐在一旁舀着粥喝，忽听今朝小声问道：“空遐师父，那个……明寂师叔，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空遐手一顿，粥洒了一滴在木碗边缘。
他没立即回答，只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藏不住的好奇与一丝不知如何掩饰的情意，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问他作甚？
他那人，冷得像座石佛，不好接近。”
今朝跪坐着，低下头：“我……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寂寞。”
空遐沉默了片刻，缓缓放下碗。
“他呀……明寂。
原不是这名字。”
今朝睁大眼睛看他，空遐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