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妧贺斯聿的其他类型小说《七年陪伴你不娶,我提分手你别疯啊江妧贺斯聿全局》,由网络作家“艾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说每个男人心里都藏着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江妧一直觉得贺斯聿是那个例外,毕竟自己与他也算年少情深。可惜,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白月光台子。贺斯聿似乎也免不了这个俗。江妧十八岁就跟了贺斯聿,到如今整整七年。两千多个日夜的陪伴,与她做尽了亲密事,却始终比不过男人年少时的惊鸿一瞥。说起来还挺可笑的。她用了七年时间,也没能看清一个男人的心。所以,到底是有多爱,让他甘愿将对方深藏在心中这么多年?江妧的走神,让正在卖力的男人十分不悦,忍不住警告她别分心。贺斯聿在床上一向挺猛的。然后不小心撞翻了床头的黑色锦盒。他急忙接住避免砸到身下的人。大概是之前没见过,他难得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江妧没什么情绪的抽走锦盒随手扔一边,勾着他脖子贴上他喉结...
《七年陪伴你不娶,我提分手你别疯啊江妧贺斯聿全局》精彩片段
听说每个男人心里都藏着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江妧一直觉得贺斯聿是那个例外,毕竟自己与他也算年少情深。
可惜,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白月光台子。
贺斯聿似乎也免不了这个俗。
江妧十八岁就跟了贺斯聿,到如今整整七年。
两千多个日夜的陪伴,与她做尽了亲密事,却始终比不过男人年少时的惊鸿一瞥。
说起来还挺可笑的。
她用了七年时间,也没能看清一个男人的心。
所以,到底是有多爱,让他甘愿将对方深藏在心中这么多年?
江妧的走神,让正在卖力的男人十分不悦,忍不住警告她别分心。
贺斯聿在床上一向挺猛的。
然后不小心撞翻了床头的黑色锦盒。
他急忙接住避免砸到身下的人。
大概是之前没见过,他难得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江妧没什么情绪的抽走锦盒随手扔一边,勾着他脖子贴上他喉结,“这种时候还能分心?是厌倦我了?”
贺斯聿扛不住她的诱惑,瞬间抛之脑后。
在男人为她疯狂时,江妧侧头看向被晾在一旁的黑色锦盒,眼眸微湿。
贺斯聿,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锦盒里装的是什么。
......
一个月前,荣亚成功上市,贺斯聿圈子里的朋友们为他举办了一场小型庆功宴。
江妧盛装出席,打算在这场庆功宴上向贺斯聿求婚。
这本应该是男人的事儿。
可江妧太爱贺斯聿了,甘愿为他放下女人的骄傲和矜持,主动向他求婚。
没人知道她为了这一天,等了整整七年!
贺斯聿事业心重,江妧就为了他改了喜欢的专业,选择自己并不喜欢的金融专业。
大学毕业放弃国外名牌大学的offer,进入荣亚投行帮贺斯聿做事。
从最底层的小职员,一步步升任总秘。
个中艰辛,唯有江妧自知。
感情最上头那阵,江妧好多次都想问贺斯聿。
你会娶我吗?
可最后她还是忍着没问出口。
母亲常说,礼物和爱都不能伸手去要。
主动给的是偏爱,伸手要的是施舍。
而贺斯聿也不是个喜欢把感情放在嘴上的人。
况且这么多年他的身边一直就只有她,从来没出现过别的女人。
水到渠成,似乎是他们之间必然的结果。
江妧为了这个结果,这些年来一直为荣亚冲锋陷阵出生入死。
不分大小不论艰辛。
喝了多少酒进了多少次医院,她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酒精中毒加流产那次,她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闺蜜陈今问她,“鬼门关前走一回的女人,后悔了没?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幅凄惨模样,值得吗?”
江妧毫不犹豫点头,“值得。”
陈今给她取了个称号。
为爱冲锋的勇士!
她说,“希望你不会输!”
那时候的江妧很肯定的告诉她,“贺斯聿不会让我输的!”
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她挺到了荣亚上市!
没人知道贺斯聿在港城敲钟那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了一场。
哭完后擦干眼泪,开始为贺斯聿准备求婚惊喜!
没办法,贺斯聿太忙了。
荣亚成功上市,他有好多项目要推进。
还要接受众多亲友和事业伙伴的庆贺,肯定没时间考虑两人之间的事。
所以她选择主动出击!
帮贺斯聿分担任务!
尽管早早的做了心里准备,可真到要面对的这一刻,江妧还是紧张得不行。
站在门外不停的调整着呼吸,揉着不断颤抖的手。
怕自己一会还没开口,就哽咽到说不出能倒背如流的求婚誓词。
门内酒会正酣,有人正高谈阔论。
“贺哥,你和卢柏芝还有联系吗?”
“卢柏芝?那不是贺哥的白月光吗?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我听说卢柏芝要回国了。”
“那贺哥不是能和白月光再续前缘了?”
江妧原本还因激动而轻颤的手突然一顿。
“说真的,卢柏芝父亲这几年官运亨通,如果贺哥娶她,对贺哥或是荣亚都有不小的帮助,男才女貌门当户对的。”
“更何况她还是贺哥的白月光,爱情事业双丰收啊!”
说这话的是贺斯聿发小徐太宇。
他常说自己是和贺斯聿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人,所以他说的话毋庸置疑。
贺斯聿......有白月光?
江妧的心猝不及防的抽痛了一下。
“那江妧怎么办?”有人好奇的问贺斯聿,“她毕竟跟了贺哥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徐太宇不以为意,“给点钱打发不就行了?”
“真那么喜欢,大不了结婚后留着。”
反正他身边的人都这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门外,江妧紧攥的手指已经捏得失去痛觉。
她迫切想要知道贺斯聿的答案!
她希望他立马反驳,告诉所有人。
他爱的是江妧,他要娶的也是江妧!
可她盼了半天,听到的只是男人轻描淡写的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没有反驳,也没有否认。
听上去更像是在默认。
“是是是,大好的日子聊点劲爆的,我都要喝睡着了。”
徐太宇从沙发里坐起来,开始活跃气氛。
他是个海王,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
平时玩的也都是一些新花样,吆喝着众人来了个坦白局。
“每个人说一件自己干过最刺激的事?”
有人一语惊人,“车震。”
徐太宇嗮他,“这算什么刺激?”
对方补充,“动车。”
整个包间都惊叹起哄,“你小子有点东西啊!”
徐太宇激动的问一旁百无聊赖的贺斯聿,“贺哥,你呢?干过什么刺激的事?”
贺斯聿似乎思索了几秒才开口,“为爱当三。”
此话一出,全包间都沸腾了。
他可是贺斯聿啊!
江城顶尖豪门,钟鸣鼎食门第继承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如果不是真爱,根本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徐太宇反应最激烈,声音高亢得隔着门板都震动着江妧的耳膜。
“是卢柏芝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还爱着卢柏芝!当年你喜欢卢柏芝,卢柏芝喜欢徐京野,所以你为爱当三!贺哥,你可真是个纯爱战神!”
那些起哄的笑声像一桶桶冷冰冰的水,劈头盖脸,浇得江妧浑身刺骨的凉。
胃部不受控制的翻涌,难受得她慢慢蹲下身子。
徐太宇还在说话,他问贺斯聿,“贺哥,你说实话,十月十号那天你是不是和卢柏芝见面了?”
贺斯聿问他,“你怎么知道?”
“那天她发朋友圈了,说什么重逢是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我一猜就是和你见面了!”
“那晚有进展吗?是不是干材遇烈火,一炮续前缘?”
徐太宇八卦起来没完没了。
屋内的其他人也一直在起哄,喧嚣得狠。
江妧听不清贺斯聿说了什么,只觉得胃部绞痛得厉害。
可那痛,却不及心口处抽痛的十分之一。
十月十号。
是她酒精中毒加流产那日。
她单枪匹马硬闯鬼门关的时候,他在和白月光再续前缘。
“江小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路过的服务员被蹲在地上满脸惨白的江妧吓到。
江妧拜托她帮自己叫救护车。
等她人躺在救护车上直冒冷汗时,贺斯聿的电话打了过来。
若是以往,她再累再困也会第一时间接贺斯聿的电话。
可她今天实在太痛了。
痛到什么都不想管也什么都不想要了。
包括贺斯聿。
......
江妧在医院躺了五天,严重胃炎。
是上次酒精中毒加小产后没好好休养引起的。
住院这期间,贺斯聿一次也没找过她。
连条信息都没有。
或许从头到尾,在贺斯聿的世界里,她一直都可有可无。
只是从前的她没发现罢了。
周一江妧回公司报道,助理周密神神秘秘的来和她聊八卦,“江妧姐你听说了没?咱们荣亚要来一个空降部队!女的!”
“空降?”江妧皱眉,对这个说辞表示质疑。
贺斯聿在用人方面一向严格,哪怕是江妧,进入荣亚也是从最基层的实习生做起。
公司也从没有过空降的先例。
可周密言之凿凿,“是真的!我都看到贺总亲签的任命书了!投资三部总监!”
江妧眉心一跳。
那是贺斯聿曾经许诺给她的位置。
这些年江妧为荣亚卖命,公司上下都看在眼里。
按照公司的升职规则,江妧早就能胜任总监位置,独立做项目了。
是贺斯聿说习惯她做自己的秘书,找不到能代替她的人,她才一直留在秘书部。
他还说投资三部总监的位置会一直给她留着。
等荣亚成功上市,他会亲自下达人事任命书,给她升职。
“是吗?”她眼皮不安地跳了跳,不动声色地问,“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卢什么芝......”周密只扫了一眼,看得不是很清楚。
江妧指尖一颤,手中的杯子滚落在地,热水四溅。
周密吓了一跳,“妧姐你烫到没?”
“没有。”
水不烫的,可她却感觉比热水烫过还灼痛。
“卢柏芝。”她说。
周密懵懵的,没反应过来,“什么?”
江妧深吸了口气,“那个人叫卢柏芝,即将上任的投资三部总监。”
“啊对!就是这个名字!江妧姐,你认识?”
“不认识。”
她拿着水杯重新去接水。
空降的消息很快就在公司内传开,不少人都来跟江妧求证。
江妧应付得有些疲惫,好脾气消磨殆尽,终于爆发,“你们那么好奇,直接去问贺总不就行了?”
她声音落下时,整个总裁办寂静了几秒后,响起一个女人轻柔的声音。
“阿聿,你公司员工脾气好像挺暴躁的。”
江妧看向声音来源处,被一对并肩而立的壁人灼了眼。
多日不见,贺斯聿视线很凉淡的掠过江妧,和众人介绍着身旁女人的身份。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投资三部总监卢总,以后三部的项目都由她负责。”
众人纷纷和卢柏芝打招呼。
卢柏芝性格很好,对所有人都笑意盈盈,“以后请大家都多指教。”
她还带了入职小礼物,一旁的贺斯聿帮忙提着。
江妧自嘲的扯了一下唇角。
以前和贺斯聿同行时,都是她忙前忙后的拎东西,他从不搭手。
轮到白月光那儿,就开始主动拎东西了。
果然,爱与不爱,真的有区别。
卢柏芝也给江妧发了个小礼物,一套卡皮巴拉的鼠标护腕垫。
“呀,居然撞款了。”卢柏芝看着她桌上的鼠标护腕垫惊讶了一下。
随后回头跟贺斯聿说话,“阿聿,你们眼光居然相同呢。”
说完又冲江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些入职小礼物都是阿聿陪我去买的,没想到撞款了,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回头再给你补一个。”
“不用麻烦,我不介意。”江妧收下了那套鼠标护腕。
贺斯聿吩咐她,“江秘书,你带卢总去熟悉环境。”
江妧没理由拒绝。
荣亚秘书守则其中一条,一切以总裁下达的命令为先。
看得出卢柏芝性格很好,和所有人说话都是客客气气温温柔柔的。
长相上更是无可挑剔,非常完美的一张脸。
毕竟是能成为贺斯聿白月光的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江妧带她转了一圈后,卢柏芝提出要去自己办公室看看。
那间办公室,半个月前刚刚装好。
是江妧亲自监的工。
里面的摆设和布局,全都是按照江妧的喜好来设计的。
她比谁都期盼能坐进这间办公室。
就像她一直渴望能嫁给贺斯聿一样。
只是事到如今,爱情和事业,她通通都没能拥有。
“我很喜欢这件办公室的风格,比我想象的要有温度,而且离阿聿也很近。”卢柏芝看上去很满意。
她迫切的想跟贺斯聿分享这种喜悦,丢下江妧兴匆匆的跑去隔壁找贺斯聿。
江妧独自一人站在办公室内,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她环顾自己精心装扮的办公室,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揉成一团。
喘不过气。
......
中午周会,是荣亚一周一次的重要例会,也是全公司上下最严阵以待的时候。
没有人敢迟到,江妧也不例外。
除了......卢柏芝。
哪怕她只是一个刚进公司的新人,也敢打破贺斯聿亲自定下的规矩。
江妧以为贺斯聿会动怒的。
最起码也应该谴责两句。
可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只平静的吩咐江妧把会议资料发下去。
那一瞬间她有些恍惚。
冷不丁的想起她做实习生那会儿,因流感发烧导致例会迟到,被贺斯聿当着全公司人的面点名批评。
完全不记得她是因为照顾他才感染的流感。
事后她也委屈过抱怨过。
贺斯聿解释说公司刚起步,他得立下规矩,杀鸡儆猴。
而她成了他在公司立威的工具人。
她宽慰自己,贺斯聿只是公私分明而已,不是针对她。
多年后的这一幕,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扇在江妧脸上。
原来他也有公私不分的时候,只是能让他这样做的人不是自己而已。
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如同爱和不爱之间的区别。
江妧发完资料回头时,卢柏芝已就坐。
可坐的却是江妧平时坐的位置。
她怔了一瞬,想开口提醒。
却听贺斯聿说,“以后你坐那边。”
卢柏芝冲江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刚来公司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要向阿聿请教,离得近会方便一些。”
贺斯聿都发话了,她能说什么?
江妧默默收拾文件抱着电脑去了角落。
这期间会议室里其他人都不敢吭声,可江妧明显感觉到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而那些同情让她如芒在背。
会议过半,贺斯聿对其中一个项目提出疑义。
“为什么这个项目到现在都还没落实?谁负责的?”
他语气严厉,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整个办公室噤若寒蝉。
江妧在低气压中起身,“是我负责的。”
贺斯聿一个冷眸扫过来,语气说不出的严厉,“给我个解释。”
“不好意思,前几天我生病了,耽误了项目进度......”
她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贺斯聿打断,“这不是理由,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能因为个人私事影响工作进度!这是规矩!”
江妧默了默,不再争辩,只道,“我会把进度赶上的。”
贺斯聿这才满意。
会议结束前,贺斯聿向众人发出邀请。
说晚上在‘西世未央’给卢柏芝办一场欢迎会,诚邀公司所有同事去玩。
西世未央是整个江城最高端的娱乐会所,消费巨贵。
绝对的大手笔!
足以看出贺斯聿对卢柏芝的重视!
这也让公司其他人纷纷对卢柏芝刮目相看。
连心思单纯的周密都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帮着江妧收拾会议室时,悄悄问她,“江妧姐,你还好吧?”
她是为数不多隐约知道两人关系的人。
江妧语气还算平静,“还好。”
“可是你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周密很担忧。
江妧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吗?”
周密重重点头,“很明显。”
“胃不舒服,你知道的,老、毛病了。”江妧随便编了个借口。
“那晚上的欢迎会你去吗?”
江妧想了想说,“我就不去了,到时候帮我跟贺总说一声。”
贺斯聿邀请了全公司的人去欢迎卢柏芝的入职,那么多人,多她一个少她一个也关紧要的吧。
或许,现在的贺斯聿压根不会想起她。
她去与不去,都没区别。
“也好,早点回去休息,养好身体要紧。”周密叮嘱她。
连周密都看得出来她状态不对。
和她做尽亲密事的贺斯聿却看不出来。
从前她可以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他只是事业心重,所以留意不到这些细节。
可事到如今,她好像没办法再骗自己了。
像应景似的,胃又开始痛了。
可手上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她只能靠吃解痉止痛药来缓解。
硬撑到下班,江妧一到家就蜷缩在床上,连动跟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身心俱疲的感觉。
蜷缩了许久,身体稍稍舒服一点,困意便来袭。
或许睡个好觉能让她好受一点,江妧在心里这么想。
可刚睡着,就被一通电话吵醒。
这个铃声,是专属于贺斯聿的。
从前那么让她雀跃的来电,在这一刻似乎成了折磨。
她不想接,任由电话响着。
她知道贺斯聿没耐心,如果她不接,就不会再打第二次。
然而这一次贺斯聿却打破了从前的原则。
一次不接,第二通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个时候再不接,就不合适了。
“贺总,有事吗?”江妧接起时,口吻疏离而冷淡。
不似从前。
贺斯聿皱眉看了一眼屏幕,确定自己没打错电话,这才问道,“你人呢?”
“我不舒服,就不过去了,祝你们玩得尽兴。”
江妧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
那头却传来卢柏芝的声音,她在问贺斯聿。
“江秘书不来吗?阿聿,江秘书是不是不欢迎我啊?”
随后她便听见贺斯聿用及其冷厉的声音提醒她,“江妧,别摆谱,所有人都到了就你不到,是想显得你与别人不一样吗?”
“我......”
“给你二十分钟,如果不来,以后也不用去公司了。”
贺斯聿扔下这句话便挂了电话。
江妧听着忙音,忽然有些想笑。
只是缺席一个迎新会而已,竟让贺斯聿大动干戈到要把她开除。
所以她这些年来的付出和汗水算什么?
为谈项目喝酒喝出的严重胃病又算什么?
......
江妧赶到西世时,包间里气氛正嗨。
徐太宇正高声起哄让贺斯聿和卢柏芝喝交杯酒。
贺斯聿语气宠溺,完全不似刚刚电话里那般冷漠,“别胡闹。”
“贺哥你是不是玩不起?出来玩就是要放得开,我们都喝了,你不喝合适吗?”
不等贺斯聿回答,卢柏芝主动端起酒杯,大大方方的邀请贺斯聿,“阿聿,只是游戏而已,配合一下,别让我下不来台。”
贺斯聿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端起红茶。
在卢柏芝勾上他手臂的那一瞬,贺斯聿的视线和门口的江妧对上。
很短暂的交汇一秒后,男人凉淡的移开视线,贴近卢柏芝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徐太宇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想和兄弟们八卦,激动之余却意外的撞到卢柏芝。
“小心。”
两人人靠得很近。
贺斯聿本能的伸手接住卢柏芝。
两人撞了个满怀。
包间内的气氛似乎在这一刻达到高、潮。
从江妧的角度看去,两人似亲密相拥的恋人。
那一刻,她感觉不到心痛。
不知道是不是麻木了。
倒是胃里翻涌得很厉害。
一声惊呼打破了包间内的热闹。
是周密。
她看到门口站着的江妧一时没忍住,惊呼出声,“江妧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她的关心和包间里的气氛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卢柏芝从贺斯聿怀里抬头看向她,依旧笑盈盈的和她打招呼,“江秘书,你来啦?快进来,就等你呢。”
“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
江妧顺势走进包间,看上去还算平静。
倒是徐太宇莫名心虚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玩得有点过火。
正想解释两句,却见当事人贺斯聿一脸冷淡的开口,“迟到的人是不是该自罚三杯才显得有诚意?”
一听到要喝酒,江妧胃里翻涌得更厉害了,夹杂着阵阵痛感。
翻江倒海似得。
周密一听要喝酒,急了。
“不行,江妧姐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
江妧酒精中毒那次,是周密陪着她去应酬的。
当时的情况周密全看在眼里,有很大的心理阴影。
医生还说再送迟一点,江妧小命都难保!
徐太宇听了不太高兴,“你也太小看江妧了吧?谁不知道她酒量出了名的好!之前她跟贺哥去北方谈项目,二十个人的饭局,她连打两圈都没事,怎么?现在喝三杯就不行了?看人下菜碟吗?还是不给我柏芝姐面子?”
卢柏芝不想气氛那么僵,主动调节气氛,“太宇,人家江秘书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别为难她。”
徐太宇不服,“我哪有为难?”
说罢还向贺斯聿求证,“贺哥,我这算为难吗?”
贺斯聿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目光从她脸颊掠过,唇角冷淡一扯,“不算。”
徐太宇听后底气更足了,“对嘛,贺哥都说不算的。柏芝姐你就是心底太善良了,不像江妧,商场上的老油条,懂得如何趋利避害。”
面对徐太宇的贬低,江妧没有反驳,而是定定的看向贺斯聿。
似乎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别的东西来。
她等他开口解围,哪怕只是一句算了或者别闹也行。
就像是绝望前的垂死挣扎。
可惜,贺斯聿迟迟没开口。
而他的眼睛里也只有冷漠。
那一刻江妧忽然明白了什么。
像有人从背后浇了她一桶满是冰碴的水,直直地浇灭了她心里最后一点念想。
她神色有些恍惚地笑了笑,弯腰端起桌上酒杯,语气平静,“是我不懂规矩了,这酒,我喝。”
从前她在酒局上学到过不少喝酒的技巧。
比如喝酒前先垫肚子,喝点牛奶或是酸奶,小口慢饮等。
她也靠着这些技巧,在酒局上所向披靡。
可这一刻,她什么技巧都没用。
只是一味的灌自己。
一杯。
两杯。
三杯。
白酒辣得她鼻腔酸胀,辣得她本就抽痛的胃部痉挛得更加厉害。
可她却轻描淡写的冲贺斯聿扬了扬手中的空酒杯,“喝完了,我可以走了吗?贺总!”
......
江妧不知道贺斯聿最后点没点头。
因为她没等贺斯聿点头,就转身离开了包间。
胃里翻涌得厉害,她怕自己会当场吐出来。
趴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暗地的那一刻,她甚至在庆幸自己喝酒前吃的是胃药,而不是头孢。
没有人天生就酒量好。
在进荣亚前,江妧也是个滴酒不沾的人。
她第一次陪贺斯聿去应酬,碰上难缠的甲方,非逼着贺斯聿喝酒,说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偏偏贺斯聿对酒精过敏,沾不得酒。
是江妧主动站出来为他挡酒。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没经验,一杯下去就被呛得不行。
可一想到那是贺斯聿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再难以下咽,她也强行咽下了。
那是她为贺斯聿拼下的第一个项目。
贺斯聿说她是荣亚的功臣,等功成名就,愿和她一起共享这些荣耀。
为了他描绘的未来,江妧再没让贺斯聿喝过一滴酒。
只要有应酬,都是她顶上。
她的酒量,就是这样一杯杯磨砺出来的。
可时至今日,这些曾经为他冲锋陷阵磨砺出来的铠甲,成为他维护白月光的利箭,在七年后正中她眉心。
很痛,却又让人足够清醒。
离开西世时,外面正下雨。
深秋的雨来得毫无征兆。
江妧刚吐过的胃并没舒服多少,小脸更是毫无血色。
她拿出手机正准备叫车,贺斯聿的司机看到她,一路小跑过来。
“江秘书,酒会结束了?贺总呢?没和你一起出来?”
“嗯,估计还有一会儿。”江妧说话时声音都是飘的。
里面气氛正热烈,贺斯聿佳人在怀,应该不会那么快结束。
司机往门内看了看,又见江妧脸色实在不对劲,自作主张的说,“江秘书,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这个点又下雨,不好叫车。”
江妧没拒绝,她实在难受,不想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可车子才开到一半,贺斯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司机人在哪儿?
司机如实交代,说江妧身体不舒服,以为他们还有一会才结束,就先送她回去。
贺斯聿的声音在车子的公放里显得格外冷淡,“还记得是谁给你开工资吗?”
司机吓得一激灵,“我马上过来接您。”
电话挂断前,贺斯聿声音如冰雪融化,丝毫不见刚刚的冷淡。
“车子马上就到,这里冷,去里面等吧。”
卢柏芝温柔应声,“那你陪我啊,阿聿。”
江妧不知道贺斯聿是怎么回答卢柏芝的,因为电话被切断了。
司机满脸为难。
江妧主动开口,“张叔,你把我放路边就行,我自己打车回去。”
这个路段别说打车了,连个遮雨的地方都没有。
司机良心有些过意不去,下车前把车里的雨伞给了江妧。
或许是今晚太倒霉了,老天爷难得可怜了一下她,下车后没等多久就来了一辆车。
尽管如此,第二天的江妧还是感冒发烧了。
小产后体虚,胃病又反复发作,免疫系统彻底瘫痪,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可她今天约了特威的陈总谈项目,就是那个在会议上被贺斯聿点名的项目。
若是再耽误,指不定贺斯聿又要怎么阴阳怪气她。
江妧看了一下温度计,三十八点五,死不了人但又让人很不舒服的温度。
倒是可以吃点退烧药什么的,可偏偏那位陈总是个酒蒙子,特别喜欢在酒桌上谈事。
江妧狠心将退烧药扔回抽屉,拿了文件头也不回的离开公司。
......
江妧刚把菜和酒点上,陈总就到了。
看到桌上的饭菜和酒都是自己喜欢的,心情大好,“江秘书,你当真不考虑跳槽到特威来做我的秘书吗?薪酬随你开!”
“谢谢陈总抬爱,我和荣亚合约还没到期,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这是江妧一贯的说辞。
她业务能力强,业内自然不缺赏识她,想挖她的人。
有一回有个合作方的老板喝多了,当着贺斯聿的面就挖人。
贺斯聿表面没说什么,可那晚他可着劲的在床上折腾江妧。
最后还是江妧主动和荣亚签了长约,才勉强把贺斯聿哄好。
陈威听到她这么说,既惋惜又羡慕,“贺总真是好福气,能有江秘书这样的人才,难怪把事业做得那么成功。”
“陈总过奖了,相比起贺总,白手起家的您更值得我佩服。”
虽然都是一些酒桌上的场面话,但陈威还是被她哄得心花路放。
“我就喜欢和江秘书谈合作,说的话总是能让人舒心,来,这杯酒敬你。”
“您肝不好,这杯我喝就行,我干了,你随意。”
陈威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所以很喜欢江妧的性格。
待江妧喝完,赶紧劝她,“别这么拼,这个项目我只和你签,谁来都不好使!”
“那就谢过陈总了!”江妧亲自给他倒酒。
陈威见她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心的问了一句,“江秘书,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事。”
“要不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江妧刚想说不碍事,包间门被敲响。
服务员推门进来,“陈总,贺总得知您在这里用餐,特地让我过来给您送酒。”
陈威看了看服务员手上的酒。
罗曼尼康帝,大手笔。
但他更疑惑的是,既然贺斯聿也在金庭,那为什么没和江妧一起?
还没来得及求证,贺斯聿带着卢柏芝过来了。
“陈总,这酒可喜欢?”贺斯聿目光直接掠过江妧,和陈威打招呼。
男人上半身只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衣,尺寸很合身,一点不多,一点不少,衬得他清瘦贵气。
至于外套......
此刻正披在卢柏芝身上,毫不遮掩的亲密。
讽刺的是,这件外套还是她亲自为贺斯聿挑选的。
“这可是贺总的一番心意,我怎么可能不喜欢,这位是......”
陈威的视线落在跟着贺斯聿进来的卢柏芝身上,本能的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一个男人把外套给另一个女人穿,关系不言而喻。
陈威下意识的看向江妧。
后者反应挺平静的,只是脸色似乎比刚刚又苍白了几分。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荣亚投资三部的卢总监,柏芝,这位是特威的陈总,荣亚的老朋友了。”
卢柏芝上前和陈威握手,“陈总好,以后请多指教。”
“卢总客气了。”
特威和荣亚合作过好几个项目,多少知道一些荣亚的情况。
投资三部成立还不到一年,总监位置一直空缺,大家都以为那位置是给江妧留着的。
毕竟这一年时间里,是江妧一直代理着三部的项目。
尽管江妧身兼两职,却在短短一年内把三部的业绩做到荣亚第一,付出自然也比旁人多。
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连陈威这个局外人都有些心疼江妧了。
“对了陈总,荣亚和特威合作的这个项目,以后由卢总跟你对接,所以我带她过来跟你打个招呼,认识认识。”
闻言,陈威下意识皱眉,“可之前都是江秘书和我对接的,这突然换人......”
贺斯聿却不以为意,“江妧只是个秘书,之前卢总没回来,所以暂时把项目交给她代理,现在正主回来了,自然该物归原主的。”
说罢还安抚陈威,“陈总不用担心,卢总是M国WT商学院金融学博士,曾在国外最顶尖银行任职,是我高薪挖到荣亚的人才,专业能力毋庸置疑。”
陈威担心的自然不是专业方面的事,他只是有些心疼江妧。
毕竟她为这个项目,真的付出了很多。
眼下贺斯聿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他这个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然而江妧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
贺斯聿亲自给卢柏芝引荐合作方,明显是要为她保驾护航的。
真的挺用心的。
也是她从来没体会过的用心。
所以她语气很平静的开口,“我会尽快整理好项目资料交接给卢总。”
“那就麻烦江秘书了。”卢柏芝客客气气的。
江妧淡淡的点了个头,起身拿包时和陈威打招呼,“陈总,您直接和卢总谈吧,我就先告辞了。”
陈威倒是想挽留,但他没立场。
最后只能暗戳戳的为江妧打抱不平,“这是你们公司内部的决定,我这个外人自然是没意见的,反正跟谁谈项目都一样。不过贺总也知道我这个人的规矩,喜欢喝酒交朋友,当初江秘书可是喝了九杯白的让我佩服不已,不知道卢总酒量怎么样?”
“可能不如江秘书,但也愿意陪陈总尽兴。”卢柏芝大大方方的端起酒杯。
贺斯聿却在她喝下那杯酒之前夺走她手中的酒杯,“她身体不舒服,这杯酒我替她喝。”
说罢不等陈威开口,直接干了那杯酒。
陈威知道贺斯聿对酒精过敏,所以有应酬的酒局,都是江妧替他喝酒。
两人认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贺斯聿替别人挡酒。
那江妧之前为他挡的那些酒,又算什么?
门外的江妧也在想这个问题。
......
江妧回到家吃完药刚躺下,陈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问她近期有没有好好休息。
有没有把身体养好?
有没有谨遵医嘱坚决不碰酒之类的。
江妧回答得含含糊糊的。
陈今一听就知道她在撒谎,“所以你又喝酒了?”
“职场应酬,没办法的。”
陈今在电话那头炸了,“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忘了自己差点死于酒精中毒了?贺斯聿这混蛋怎么还让你去参加酒局啊?”
“以后不会了。”江妧跟她保证。
陈今压根不信她,“你以前也是这么保证的!”
“这次是真的。”
“有多真?”
江妧想了想问陈今,“你有认识的律师吗?能和荣亚法务抗衡的那种。”
陈今眉心一跳,“你要做什么?”
“我打算和荣亚解约,但你知道我之前和荣亚签了一份长约,条款对我很不利,荣亚的法务又很强势,一般的律师不敢接。”
陈今这才意识到她没跟自己开玩笑,忍不住惊诧的问她,“你真的是江妧?”
“如假包换。”
“今天可真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的恋爱脑闺蜜终于觉醒了!”陈今是打心眼里为江妧开心。
要不是考虑到江妧要休息,她真想拉她彻夜畅聊。
“律师的事你交给我,我想办法给你找个厉害点的。”
挂断电话前,陈今还不忘让她安心。
有人聊一聊心事,江妧轻松了不少,困意来袭前,贺斯聿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接了。
语气挺平和的。
“贺总有事吗?”
“给我送过敏药来。”贺斯聿如同往常一样吩咐她。
江妧,“好的贺总。”
挂了电话,江妧把手机关机,安安心心睡觉。
至于有人英雄救美帮人挡酒酒精过敏......
关她什么事?
第二天江妧刚到公司,周密就神神秘秘的来找她,给她看早上发现的东西。
“昨晚卢总好像和贺总过夜了。”
周密把嗓子压得很低,生怕旁人听见。
手机上是她偷拍下来的证据。
“早上两人坐同一辆车来的,而且卢总的衣服还是昨天那身。”
江妧睨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
男人站在车门前,半张脸没在阴影里,低着头看着将要下车的卢柏芝。
可能是拍摄的角度太过微妙,竟给人几分缠,绵的味道。
江妧沉默盯着看了几秒后收回视线,将掌心里的药一股脑儿塞进嘴里。
喝了好几口热水服药,那股滚烫的热水顺着喉管流了下去,不痛不痒。
真的不痛不痒。
她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把手中经手的项目资料都整理好,还抽空给自己写了份辞职报告。
这期间卢柏芝跑了四次贺斯聿的办公室,每次停留的时间都在半个小时以上。
估计是佳人在侧心情好,贺斯聿居然没找她算昨晚放他鸽子的帐。
临近中午,贺斯聿才和卢柏芝一同走出办公室。
路过江妧工位时,未曾停留半秒。
卢柏芝正和他说话,问他中午想吃什么菜。
她请客,就当是感谢他昨天替自己挡酒。
贺斯聿说附近有家不错的养生汤餐厅,里面的招牌靓汤很补气血,适合她现在喝。
卢柏芝明显很感动,“阿聿,你有心了。”
电梯门合上前,江妧在辞职报告上敲下自己的名字。
周密发消息来问她中午吃什么。
江妧想了想说,“我们去喝唐记养生汤吧。”
周密说行。
正值饭点,用餐的人挺多的。
江妧一进门就看到了贺斯聿和卢柏芝,没办法两人的位置太显眼。
“怎么这么巧?”周密嘀嘀咕咕,担心江妧受影响。
江妧反应挺平静的,视线直接略过两人,“那边有空位。”
服务员认识江妧,在她落座后笑吟吟的过来打招呼,“江小姐,今天也来买酸枣仁汤吗?”
江妧笑着摇头,“不了,今天来点养胃的汤吧。”
“你老板失眠的问题好了?”服务员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毕竟江妧每次来唐记,都是给她老板买有治失眠功效的养身汤,不管刮风下雨。
这一来二去的,江妧成了店里常客,大部分店员都认识她。
江妧神色淡淡的,“嗯,以后都不需要了。”
以后,她只需要养好自己的胃就好。
周密问服务员,“你们这有没有什么补气血的汤?我这两天生理期,气血不足老是低血糖。”
“有的有的,今天有限量三份的归芪乌鸡汤,你运气好,刚好剩一份,其他两份都被那边那位先生买给他女朋友了。”
服务员语气是难掩的羡慕,“他们可真登对,男才女貌的,而且都很有气质,关键是男的对女的还特别好!这样的好男人现在可少见了。”
周密恨不得用手去捂服务员的嘴。
因为她说的,正是贺斯聿和卢柏芝。
所以贺斯聿特地带卢柏芝来这里喝补气血的养生汤,是因为卢柏芝正处于生理期需要补气养血。
昨天说她身体不适为她挡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这得是多亲密多深,入的关系,才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相处七年,贺斯聿也不是没有过温柔体贴的时候。
只是夫妻之间尚有五年之冷七年之痒,她和贺斯聿也不能免俗。
随着荣亚的发展越来越好,商业版图也越来越大。
贺斯聿忙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哪还有时间风花雪月。
江妧甚至都记不起两人上一次的单独约会是什么时候。
更遑论这种体贴入微般的关心了。
等服务员一走,周密立马紧张的问江妧,“江妧姐,你还好吧?”
江妧回神,淡淡摇头,“我没事。”
唐记的养生汤的确名不虚传,两小碗汤喝下去,感觉整个胃部都暖呼呼的,很舒服。
所以人还是得对自己好点。
对别人好不一定有回报,但对自己好,一定会有回报。
而且是最直接的。
......
下午有场投决会。
这是卢柏芝第一次以投资三部总监的身份参加投决会。
大家都挺好奇这位新上任的总监能力如何。
卢柏芝一上来就自报学历,M国WT商学院经济学博士。
整个会议室里一片惊叹。
难怪贺总要亲自去国外挖人!
难怪能空降荣亚!
原来是位高学历女神!
M国WT商学院,可是世界排得上名次商学院。
能拿到WT商学院经济学博士的人,凤毛麟角。
更何况还是位相貌出众的美女。
江秘书......输得不冤。
一些原本还在为江妧觉得不值的人,这会儿有所动摇。
人都有慕强心态,他们也不例外。
毕竟江妧只是个国产大学本科学历,连研究生都不是,拿什么跟人家卢柏芝比?
江妧和往常一样,专注的做着会议记录。
只是在敲下WT商学院几个字的时候,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几秒。
曾经,她也收到过WT商学院的offer。
可她为了帮贺斯聿,放弃了这个机会。
因为这个选择,她的大学教授到现在都对她置之不理。
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她输在了曾经的选择上。
卢柏芝有了这层镀金身份后,贺斯聿再宣布她拿下特威项目这件事,其他人也不觉得突兀了。
就好像那项目当真是卢柏芝谈下来的一样。
挺讽刺的。
周密义愤填膺的给江妧私发消息。
不是,特威的项目怎么就成卢总的了?
小姑娘是真的很气愤,叭叭叭的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给江妧。
那可是江妧姐你喝酒喝到胃出血才谈下来的!凭什么啊?
贺总怎么能这么偏心?!
我不理解,我非常不理解!
我要炸了!
江妧给周密顺毛。
乖,别闹,不重要了。
她连爱了七年的贺斯聿都能拱手让人,一个项目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周密还是不服气。
可那是你好不容易才谈下来的项目啊,贺总知不知道你为了这个项目失去过一个孩子?
提及孩子,江妧心中那股子被强行压下的痛意终于还是一点一点蔓延了开来......
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空气中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还有清宫手术后的寒冷......
她毕生都忘不掉。
也会永远记得骨血剥离时的痛。
现在想来,或许是孩子早就预感到了什么。
所以悄悄的来,又悄悄的离开。
像是特地来替她渡劫的。
会议结束时,卢柏芝让周密把刚刚的会议记录给她发一份。
周密心里窝着气,说话冲冲的,“没整理好。”
“那你整理好再发我。”
“我都忙死了,哪有时间整理。”
卢柏芝皱眉看了周密一眼。
周密自顾自的帮江妧收拾会议室,没搭理她。
等她离开后,江妧才开导周密,“你要记住,别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这在荣亚是不被允许的,如果你想在荣亚走更远的话,不要得罪任何人,特别是职级比你高的。”
“我就是替你不值。”
“没什么值不值的。”江妧表情又淡了下来。
在她看来,感情不是等价交换。
她对贺斯聿好是她的事。
贺斯聿如何回应,那是他的选择。
她不会试图在这两者之间划上等号,因为那样只是在自寻烦恼。
她爱贺斯聿,所以愿意赌上前程,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陪他创业,为他打辅助。
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她从没后悔过。
认栽买单迅速离场,生命中最大的敌人,有时就是困在思想围城里的自己。
只是一段感情的的结束,总归叫人,疲惫难过。
给她一点时间。
她会走出来的。
......
临下班前,江妧给卢柏芝发消息。
说三部所有的项目资料都整理好了,她需要的话随时可以给她送去。
卢柏芝回复得很快。
江秘书,麻烦你把资料送到阿聿办公室一下,我刚回国,对国内的商业环境还不是很了解,需要阿聿帮我分析分析。
她一口一个阿聿,叫得足够亲切。
而贺斯聿也从没驳斥过,任由卢柏芝那样叫着。
可她明明记得贺斯聿最讨厌别人在公司里不用职务称为的。
这七年来江妧一直谨记这一点,在公司或是其他应酬场合,一直称他贺总。
兢兢业业,恪尽职守。
到现在看来,就像是一场笑话。
所以贺斯聿的规矩,只是立给外人用的。
而她,就是那个外人。
对喜欢的人,他从来不设限。
江妧回了卢柏芝一句收到的后,把早就整理好的资料和需要送给贺斯聿签字的资料叠在一起,准备一并送到贺斯聿办公室去。
起身前,她将签好名字的辞职报告从抽屉里取出来,放进要递交给贺斯聿的那份中。
她不知道贺斯聿会不会签,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江妧抱着一大摞资料,径直的走向贺斯聿办公室。
她和往常一样,敲响之后,直接推门进去。
这是贺斯聿给她的唯一特权,毕竟她是他的秘书,有很多工作上的交集。
为节省时间提高工作效率,她进他办公室不需等待即可推门而入。
久而久之,这个习惯已成为江妧的肌肉记忆。
所以她敲响之后,便习惯性的推门而入。
嘴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心脏就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狠狠揉成一团。
卢柏芝正坐在贺斯聿的办公桌上,上半身往贺斯聿的方向倾斜着。
贺斯聿的脸和卢柏芝的胸贴得很近......
姿态超乎想象的亲昵。
“哎呀......”
卢柏芝似乎被她的闯入而吓到,整个人跌进贺斯聿的怀里。
贺斯聿眉头紧皱,冷声呵斥江妧,“不会敲门吗?”
江妧想说我敲过了。
可那些争辩的话在此刻似乎毫无意义。
“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男人脸色很冷,语气凌厉,完全不记得这是他给她的特权。
“抱歉,下次不会了。”江妧致歉。
因为,没有下次了。
卢柏芝终于从贺斯聿怀里抬起头原来,双颊红润娇艳,像是刚被滋润过。
“阿聿,你别那么凶嘛,江秘书又不是故意的。”她娇嗔着,声音娇软好听。
说罢又笑盈盈的看向江妧,“江秘书是来送项目资料的吧,麻烦你放桌上,我现在不太方便接。”
江妧眼观鼻鼻观心的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补充了一句,“里面还有一部分文件需要贺总签字。”
“行,你先出去吧。”卢柏芝像个女主人一样吩咐她。
贺斯聿也说,“没什么事别再进来打扰,其他人也是。”
江妧心口一颤,缓缓攥紧轻颤的手指,“不会了。”
江妧向他保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间令她感到窒息的办公室的。
只记得在她离开前,卢柏芝都一直安稳的坐在贺斯聿怀里。
岿然不动。
贺斯聿更没有半点要推开她的意思。
他生气愤怒,是因为她打扰了他的好事吧。
相识七年,江妧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贺斯聿的失控。
仿佛那些冷静和理智都是假象。
可能男人只有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才会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和激情吧。
不然怎么会白日宣yin到要上演办公室PLAY这种地步。
下班时间一到,江妧就关掉电脑起身准备离开。
秘书办其他人都惊讶得瞪大双眼。
要知道江秘书可是荣亚投行出了名的拼命三娘,全年保持着公司内部最高加班记录。
特别是她代理投资三部事务后,几乎住在公司,真正是做到了以公司为家的地步。
而现在,她却准点下班了!
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刚出公司大门,赵抒言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若是以往,江妧肯定直接挂掉,或者找个理由推脱。
因为赵抒言是个猎头。
他挖过江妧好多次,可每次都碰了壁。
然而这次江妧却毫不犹豫的接起。
弄得那边的赵抒言惊讶到差点忘记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江妧主动约他,“赵总,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赵抒言激动不已,“有有有!只要是赴江秘书的约,我随时都有时间!你喜欢什么菜,我订餐厅!”
江妧,“可以的话,选清淡一点的餐厅吧,我胃不太好。”
赵抒言一口答应,“行!没问题!我订好餐厅发定位给你!一会见!”
“一会见。”
江妧回家换了身衣服才去赴约,她租的房子离公司并不远。
虽然价格很贵,但离公司近,方便她通勤加班。
以前贺斯聿很不理解她,嫌弃她租的房子太小太乱,只去过一次就再也没踏足过。
需要的时候,都让她去他的住处。
可他不知道,她房间之所以杂乱,是因为里面堆满了他的东西。
贺斯聿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作为她的首席秘书,她每天都得二十四小时待命。
桌上堆着他随时可能需要用到的各类文件。
墙壁上贴满了他的行程备忘录和工作安排计划表。
衣柜里挂满了他参加酒会需要的各类礼服。
空地上堆满他送客户的各类礼物......
那间本就不大的出租屋,成了她的第二间办公室。
整个房间里,只有那张单人床是属于她的。
偏偏贺斯聿嫌弃那张床太小,那次之后,就再不肯到她的住处来。
出门前,江妧给搬家公司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周末安排人过来帮忙整理东西。
是时候把不属于她的东西都清走了。
......
赵抒言选的一家粤菜餐厅,最近刚开的,好像挺有名。
叫月食。
估计是先前在电话里听她说胃不好,点的都是一些清淡养胃的菜式。
挺有心的。
有心的人从来都不用教。
她以前一直以为贺斯聿只是太过专注于工作上的事,才会忽略生活中的这些细节。
所以她说服自己不去在意并接受这样的贺斯聿。
可今天她才发现,贺斯聿会因为卢柏芝是生理期,特地带她去唐记喝补气养血的汤。
也挺有心的。
江妧一改平时严肃打扮,换下了几乎焊死在身上的职业装,还松开了常年挽着的头发。
本就白·皙水嫩的皮肤在浅色衣裙的映衬下,是白道发光的程度!
赵抒言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还是江妧主动和他打招呼,“赵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赵抒言看得怔愣怔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江秘书,你这......变化太大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江妧落座时,一缕头发从肩膀滑落,她很随意的撩了一下。
“江秘书,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赵抒言实在忍不住。
“但问无妨。”江妧落落大方的。
“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规定。”
江妧扬眉,“比如?”
“比如让美女故意扮丑之类的。”
江妧被他逗笑,“我就当是赵总在夸我了。”
“我可不是夸,我只是擅长说实话而已!”
能做猎头的,特别是顶级猎头,情商那不是一般的高。
三两句就让气氛轻松又和谐。
徐太宇从包间出来时,一下就被坐在床边的江妧吸引。
起初他只是被对方的美貌所吸引。
江妧坐的位置太巧妙了。
大片落地窗外,有夕阳斜照进来。
江妧整个人沐在光中,是一种无法描述的神性之美。
徐太宇看呆了,下意识的走过去。
江妧恰好在此时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徐太宇猛地顿住脚步,有些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那是......江妧?
像,但又不像。
毕竟在他印象里,江妧终日一副老古董打扮,整个人老气横秋的,一点女人味儿也没有。
以前他还偷偷怀疑过贺斯聿的品味,放着身边那么多美女不选,非选江妧这么一个土里土气的女人。
现在看来......是他天真了。
这些年贺斯聿吃得是真好!
江妧的视线和徐太宇对上了,但很快就移开,反应很平静,像看个陌生人一样。
这让徐太宇有些不爽。
毕竟他一直看不起江妧,觉得她只是个贺斯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清高呢?
还是装清高!
徐太宇也认识赵抒言,特地过去和他打招呼,并故意忽略江妧。
“赵总,好久不见啊,在忙什么呢?”
毕竟是江城徐家二公子,虽说不务正业了点,但背后都是资源,赵抒言自然是要给面子的。
“二公子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当然是忙着四处挖人啊。”
“挖人啊?”徐太宇意味深长的看了江妧一眼。
嘴角勾着笑,像是嘲弄,但更多是嗤笑。
“你这业务水准有点低啊。”
“二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江秘书在业内可是很抢手的!”
徐太宇不接话,只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荣亚的贺总刚从国外挖了个高级人才回来,WT商学院博士,之前任职于大通银行,现任荣亚投资三部总监。”
他勾起嘴角,略有些得意,“这样的人才,在你们那儿,都属于最顶级的吧。”
赵抒言实话实说,“那确实属于顶级资源了。”
“所以啊,你的业务水准有待提高啊。”徐太宇拍了拍赵抒言的肩。
赵抒言也不生气,只是笑,“谢谢二公子提点。”
徐太宇显摆一番后,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啊对了,这家餐厅我入了股的,这顿饭我请了。”
“那怎么好意思?”
“别跟我客气,以后指不定我也需要你帮我挖人呢,这顿饭就当是交个朋友。”
离开时,徐太宇挺傲慢的扫了江妧一眼。
大概是想从她脸上看到自惭形秽自愧不如的反应吧。
可惜,江妧的表情始终很平静。
他什么都没能捕捉到。
挺不爽的。
所以离开后,就第一时间给贺斯聿打电话告状!
“贺哥,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
贺斯聿还在加班,忙得没时间回应徐太宇,按了内线电话到秘书部,“江秘书,送杯咖啡进来。”
那头的徐太宇愣了一下。
难道贺哥不知道江妧不在公司?
有点意思。
等咖啡的功夫,贺斯聿问徐太宇,“你看到谁了?”
“赵抒言。”徐太宇没直说,“他在挖人。”
有人敲响贺斯聿办公室的门,他说了声请进。
是周密,来给贺斯聿送咖啡的。
贺斯聿顿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拧起,“江秘书呢?”
周密,“下班了。”
闻言,贺斯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今晚没加班?”
“没有。”
贺斯聿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只以为江妧另外有事,毕竟她工作上鲜少出问题。
他让周密出去,端着咖啡喝了一口。
原本舒展了一点的眉头,再次紧皱。
不是他常喝的那个味道。
贺斯聿没了喝咖啡的兴致,放回桌上后就再也没端起来过,往椅子里靠了靠捏着眉心问徐太宇,“挖谁?”
总算问到重点了!
徐太宇迫不及待开口,“赵抒言在挖江妧!”
徐太宇以为贺斯聿会很惊讶。
没曾想他的反应出奇的平静,“赵抒言还没死心吗?”
“你这意思......赵抒言不是第一次挖江妧了?”
“嗯。”贺斯聿不以为意,语气甚至很笃定,“他挖不走的,江妧不会跟他走。”
徐太宇也这么想,嗤笑,“是啊,江妧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荣亚。”
先不说其他,只要贺斯聿还在荣亚,江妧就不可能离开荣亚。
“江妧这女人就是心机太深了,我估计她是故意把赵抒言约到月食的,目的就是想让我撞见,然后把风声透露给你,好让你以为她有跳槽的心思,逼你开口挽留呢。”
徐太宇一副看穿一切的语气调侃。
“估计是见你重用柏芝姐而忽略她,就玩这种小心机呢。真俗气,一点分寸都没有,她不知道男人最讨厌女人争风吃醋耍小手段吗?她越作,只会把你推得越远。”
“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以为自己是谁啊?拿什么跟柏芝姐比?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该选谁吧?”
贺斯聿可没时间听徐太宇八卦,应付两句后结束电话。
翻开需要签署的文件,一眼就看到江妧的辞职申请。
他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随后直接晾一边,继续签署文件。
......
江妧和赵抒言聊得很愉快,心情很好,回家时还在楼下的花店给自己买了一束花。
到家才想起家里没花瓶。
看着满屋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美好的心情多少受了点影响。
江妧找来纸箱,把所有文件都放进去,终于把餐桌清理出来。
环顾一圈后,总算找到可以当花瓶的东西。
一个奖杯。
荣亚优秀员工奖杯。
贺斯聿亲自给她颁的奖杯。
她一直当宝贝一样珍藏。
上次陈今喝多了睡她家,夜里难受爬起来抓过奖杯就要往里吐。
江妧一把夺过来,宁愿陈今吐床上,也不愿弄脏奖杯。
江妧接了水,把花插在奖杯里。
看了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了一句,“总算有点用了。”
临睡前她开始养成睡觉就关机的好习惯,所以一夜好眠。
早九点,江妧准时抵达公司。
其他同事看到这个点才出现的江妧都挺奇怪的,毕竟以往江妧都是第一个到公司的人。
而且她今天没穿刻板严肃的职业装,而是一身浅色系衬衣裙子。
“江秘书,你今天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江妧笑着问,“哪里不一样?”
“很漂亮。”
准确的说,是非常漂亮。
尽管只是化了个淡妆,但气质一下就不一样了。
清透干净,漂亮又不失温婉。
绝对的气质挂美女,男女通斩的那种。
“谢谢。”江妧心情更好了。
她在来的路上吃了早餐,所以到公司之后,便去茶水间接水吃胃药。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人在议论。
“你们觉得江秘书和卢总监谁更漂亮?”
“她俩不属于同一个类型,没办法比的吧。”
“若是以前,肯定是卢总监更漂亮,毕竟以前的江秘书太刻板,穿着打扮妆容都很刻板,人也显老十岁。可江秘书底子好,只需稍稍出手,就能让人眼前一亮又一亮。”
“是啊是啊,太有气质了,看得我都想叫姐姐!”
“单论外貌的话,江秘书小胜一筹,可卢总监的学历和出生样样拔尖,这一点江秘书可没办法跟人家比。”
“是啊,智商和出生都是天生的,投胎也是门技术活儿。”
“听说江秘书好像是单亲家庭......”
江妧适时出现,终止了茶水间的八卦。
“早上好。”江妧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云淡风轻的走进去接水并和众人打招呼。
几人打完招呼后纷纷散去。
江妧吃完药刚回到工位,三部的沈经理急匆匆来找她,问她要极飞无人机项目的评估报告,说贺总点名要的。
江妧把资料给他时,对方问了一句,“江秘书,你手机坏了?”
“没有啊。”江妧被他问得一头雾水。
“那怎么打不通呢,贺总早上出差,急要这份评估报告,结果联系不上你。”沈经理解释道。
江妧听后只淡淡的道,“可能没电了吧。”
这个说辞太假,沈经理都不信。
但他没多问,只道,“贺总陪卢总去考察极飞无人机项目了,估计要下周才回来,我先把这份评估报告给他传过去。”
江妧淡淡的点了个头,打开电脑处理今天的工作。
无人机项目之前一直是江妧在推进,两轮的考察和对接都是她在处理。
贺斯聿从没过问过,更不可能亲自陪她去外地考察项目。
毕竟这只是荣亚众多项目中的其中一个,还轮不到贺斯聿亲自上阵。
但这次他却亲自去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贺斯聿这不是去考察项目,而是去给卢柏芝镇场子当靠山呢。
挺好,有妇唱夫随那味儿了。
贺斯聿不在公司,她工作量能减半,加上不用再负责三部项目,整个人清闲不少。
而且舒服自在。
江妧跟何医生约了下班去问诊,想让他帮自己开几服治疗胃病的中药。
身体太差了,得好好调理才行。
何医生是江城很出名的老中医,平日里号极其难挂。
之前江妧为了笼络客户的家属,起早贪黑的来医院挂号。
次数多了,和何医生也就认识了。
何医生很欣赏江妧这种干劲,但同时又不忘叮嘱她要注意身体。
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老了有她后悔的时候。
何医生难得见江妧顾惜身体,特地晚下班等她。
结果江妧才走到半路,就接到极飞老板宋冉的电话。
“江秘书,出事了,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江妧皱眉询问情况。
宋冉说荣亚的人过去考察项目,本来一切都挺好的,结果聊项目的时候,荣亚三部的卢总硬是在原本谈妥的估值上压了三个百分点。
还说什么极飞的无人机都偏工业化,商业价值不高,市占率不如其他商用品牌无人机,所以才一再压价。
“江秘书,当初要不是看你比其他人都有诚意,提出的合作方案和前景规划都适合我们极飞,我们也不会选择荣亚的,你知道的,当时有很多投资方想跟我们极飞合作的,你们这么做有点不讲武德了!我现在只愿意跟你谈,你若不来,那这个项目咱们就不聊了!”
江妧还没来得及安抚宋冉的情绪,对方就挂了电话。
她正欲回拨,贺斯聿的电话打了进来。
江妧只能接起。
“来广江。”
贺斯聿说完就挂了电话。
依旧是命令似的口吻。
江妧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广江。
但她不是为贺斯聿去的,而是为了极飞和宋冉。
极飞是她选的项目,前期付出不少心血。
当初也是她几次三番找到宋冉,一再的调整方案说服对方,这才促成了这个项目。
中途撒手不管,她确实于心不忍。
只是这样一来只能推掉和何医生的约,当然也免不了被何医生臭骂一顿。
江妧跟他保证,等忙完这段,一定会老老实实配合治疗。
深夜落地广江时,外面正下大雨,气温骤降。
江妧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准备,腹部还不适时宜的隐隐作痛,很不舒服。
强撑着打车去酒店,到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二点多。
时间是有些晚,但江妧还是想提前和贺斯聿沟通一下极飞的问题。
怕明天见了宋冉,没能统一口径耽误二次洽谈。
她进房间后,顾不上擦干被雨水淋得半湿的头发就拨通了贺斯聿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江妧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响起卢柏芝的声音。
“阿聿,江秘书电话。”
贺斯聿回答的声音有些朦胧,听得不真切。
卢柏芝转述道,“江秘书,阿聿在洗澡,要不你晚点再打?”
江妧喉头莫名哽了一下。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不打扰贺总了。”江妧说完便挂了电话。
深夜酒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适合发生点什么了。
窗外的雨越下雨大,江妧站在落地窗前,总觉得有股寒意直往心里窜。
原来广江比江城要冷。
小腹的坠痛感越来越明显,江妧去洗手间才发现是生理期到了。
看了一下时间,生理期提前了将近一周,而且痛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她冷汗淋漓的给酒店前台打了个求助电话,让她们送止疼药和卫生用品来。
服务员见到她时,被她惨白的脸色吓到。
“江小姐,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
江妧摇头,“暂时不用,吃了止痛药应该会缓解。”
服务员还是有些担心,“您有任何不适记得及时联系前台。”
“好。”
虽然应下了,但江妧还是熬过了这一晚。
只是早上起床时气色很不好,化了妆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能在心里祈祷一会贺斯聿别拿这件事找事,毕竟他最讨厌公司员工工作时没有好的精神面貌。
因为还在吃胃药,江妧掐着点去酒店的餐厅拿了点吃的。
到的时候,贺斯聿和卢柏芝刚吃完早餐出来。
三人碰上。
还是卢柏芝先出声打招呼,“江秘书才起床吗?餐厅都没什么吃的了。”
江妧神色淡淡的,“是晚了点。”
贺斯聿没看她,往大门外看了一眼后跟卢柏芝说话。
声线偏低,挺温柔的,“外面在下雨,气温还会降,我陪你去取件外套吧。”
“好。”卢柏芝冲江妧点了个头后便和贺斯聿一同离开了。
原来贺斯聿也会体贴人。
大约是没见过这样的贺斯聿,江妧站在原地怔忪了几秒。
餐厅里确实和卢柏芝说的一样,没什么吃的了。
江妧随便拿了两个面包打算凑合一顿,刚准备坐下,贺斯聿的电话打了进来。
江妧接起。
贺斯聿声音冷冷淡淡的,不似刚刚那般低沉温柔,“出来。”
“现在?”江妧看了看手上的面包,略有迟疑。
“怎么?还打算让我们等你不成?”
江妧沉默片刻,回了句好。
她把面包塞进包里,匆匆赶到大门口时,贺斯聿和卢柏芝已经上车了。
两人一同坐在后排座,只给她留了副驾的位置。
江妧睫毛轻垂,遮住了眼里的思绪,默默地上了副驾。
车门刚关上,贺斯聿便督促司机开车,似乎是等得很不耐烦。
尽管包里的面包还带着余温,可江妧却没机会吃。
因为贺斯聿不喜欢有人在车里吃东西。
她给贺斯聿做了七年秘书,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
这些年来江妧一直谨记着他的喜好,已经养成了肌肉记忆,习惯性的去遵守。
哪怕她现在胃不舒服需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当然,贺斯聿也没给她吃东西的机会,直接问起项目的事。
“之前你是怎么和极飞谈的?”
贺斯聿用的是质问的语气,好像项目进展得不顺利是她造成似得。
江妧和他平心而论,“这个项目已经过二轮了,连TF协议都签订了,投资比例也是之前谈好的,突然变卦,极飞那边肯定有意见......”
不等江妧把话说完,贺斯聿直接打断,“只要流程没走完,一切都有变动的可能。”
他顿了顿,抬眸和江妧的视线在后视镜中交汇,薄唇轻扯,“跟着我这么久,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江妧顿了顿,垂眸问道,“那可以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压缩比例的?”
这次回答她的是卢柏芝,“以我的经验来看,极飞的无人机不够商业化,市场前景肯定达不到项目书里的预期,所以我建议压缩比例。”
“极飞是个老品牌,有扎实的技术和完整的售后服务,当初也是看中这点,荣亚才选择投极飞的。”
“可商人只需要看利益,不是看情怀。”卢柏芝一句话否定所有。
她微勾红唇,似和贺斯聿开玩笑,“阿聿,你果然没把人教好。”
贺斯聿浅浅嗯了一声,然后漫不经心的看向江妧,“所以她只能当个秘书,做不了投资总监。”
卢柏芝轻笑,“做投资这一行,还是得有点头脑和眼光才行。江秘书只是个本科生,做项目对她来说确实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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