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铁监控显示他十点上车。”
齐朗接过话头,“因为您用他的手机买了票,却让尸体躺在地下室的青铜钟里,用干冰将死亡时间误导成‘途中猝死’。”
他敲了敲床头柜的呼叫器,“但您没想到,周明礼的手表停在9:50,那才是真实的死亡时刻。”
张勇突然剧烈咳嗽,手指向窗外,远处的钟表店方向腾起淡淡烟雾,米谷云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头发上沾着木屑:“师父!
地下室的时辰盘……自动启动了!”
李峰的手机在此刻收到警报,钟表店的监控显示,青铜钟正在轨道上缓缓滑动,而12:00整将有趟特快列车经过。
“那是您最后的机关,”他冲向电梯,“用死亡时间的‘准时’,完成对‘时间犯罪者’的审判。”
正午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李峰赶到时,青铜钟已滑出轨道一半,齐朗跪在铁轨旁,用旧表的齿轮卡住轨道缝隙,表盖内侧的“10:07”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还记得张勇说的‘偷走的120分钟’吗?”
他大喊着,声音被列车轰鸣吞没,“当年停电两小时,他们压缩手术时间,却压缩了两条人命!”
李峰将青铜摆锤嵌入轨道接缝,摆锤的弧度与轨道缺口完美吻合。
远处的列车灯光刺破云层,钟表店的挂钟敲响十二下,青铜钟在最后一秒停住,车头的气浪掀起李峰的刘海,表盘上的罗马数字“XII”映着刺眼的光。
“你赢了。”
张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护士推着轮椅上的他,义肢关节处还滴着机油,“但时间的债,永远还不清。”
他望向钟表店橱窗,米谷云正在擦拭那座航海钟,钟摆终于恢复规律摆动。
齐朗的旧表突然响起音乐,那是早已停产的老式闹铃。
李峰这才发现,表盖内侧除了“10:07”,还有行小字:“原谅我提前离开”。
“她死于术后并发症,”齐朗抚摸着表盘,“和张敏同一天,当时我在解剖台上,没能接到她的最后一通电话。”
他将表戴回左腕,指针终于指向正确的时间,“张勇查到了这个巧合,所以用我的表做误导,却也帮我直面了真相。”
米谷云抱着航海钟走出店门,钟面上新增了块铭牌:“谨以此钟纪念被偷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