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掩着,里面透出来一点夜晚的月光。
“看,这里怎么样?”
周白得意地展示着他的战利品:两张从学校仓库顺来的椅子,一个插着野花的啤酒瓶,还有半盒受潮的粉笔。
“过来。”
他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等我坐下后,他举起粉笔在墙上空白处划了一条线。
“这是猎户座的腰带。”
他的声音低沉但清晰。
这时我才注意到,那斑驳的墙面上画满了星图——用粉笔,马克笔,甚至还有用刀子刻上去的印记。
北斗七星的连线旁标注着希腊字母,仙女座的轮廓里填满了潦草的算式。
在粉笔灰刷刷落下的瞬间,三颗连在一起的恒星在墙面上浮现。
“你……你怎么懂这么多?”
我忍不住问道。
周白轻笑一声:“你以为我每天翻墙出去干什么?
打架吗?”
最后一笔落下,他将手中的粉笔头随意扔在地上,坐在了我旁边。
“你想考哪个学校啊?”
“我……我想考北京的学校。”
我犹豫着开口。
“那就去啊。”
“北京的大学很难考的,再加上……我的心理问题能不能让我撑到毕业。”
我低头扣弄着自己的指甲。
“那就一起撑着,我也要去北京。”
周白转过头一脸喜悦的看着我,“到时候你在哪个学校上学,我就在你学校旁边打工。”
我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好好学习和我一起考吗?”
周白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说道:“就算我考上了,也没人给我钱让我去上学。”
听到这,我没再开口。
月光从破损的穹顶落了下来,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我看见了衣领下的淤青。
“你天天都和人打架吗?”
“天天?
果然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天天找人打架的小混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伤。”
我急忙解释着。
周白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随即又笑着摇了摇头,“我爸干的……“我妈被他折磨的患上了精神分裂,住进了精神病院。
他每次都拿我妈威胁我,每次只要我和他顶嘴都少不了一顿打。”
“你可以报警啊,或者——报过。”
周白打断我,“可是每次报警以后,都只是调解,等警察走后我和我妈都免不了一顿打。”
我愣住了,回想到自己之前被校园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