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年春节过后,谷鹏跃说要去深圳打工。
临走前,他看着我和孩子,难得温柔地说:“等我在深圳站稳脚跟,就接你们过去。”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走后,我和孩子住在我父母家。
日子虽然清苦,但至少安稳,不用提心吊胆。
2000年国庆节,他突然回来了。
一进门就说:“我们去领结婚证吧。”
我愣住了:“这么突然?”
“有什么突然的?
孩子都这么大了,不该领证吗?”
他瞪了我一眼。
“还是说,你有别的想法?”
我不敢多问,第二天就跟他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有了结婚证后,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有一次,我洗衣服时无意中把他的手机碰到水里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的眼睛瞬间通红。
“不是,我不小心...”我话还没说完,一个烟灰缸就朝我砸来,正好砸在我的肩膀上。
“贱货!
那手机花了我一千多!”
这只是日常中无数次暴力的其中一次。
有时因为饭菜不合他口味,有时因为孩子哭得太吵,有时甚至因为我走路的姿势不对...只要他心情不好,拳头就会落在我身上。
我的嘴角被打裂过无数次,肋骨断过两次,有一次甚至被打到小便血。
“谷鹏跃,我们离婚吧。”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他的回应是一脚把我踹倒在地,然后掐住我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我感觉呼吸困难,眼前发黑。
“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杀了你,再杀了你爸妈,最后杀了那个小崽子!
你信不信?”
我信,我完全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提离婚两个字。
052001年春节后,他又回到深圳。
过了一个月,他来电话说已经在南山区租好了房子,要我带着孩子去深圳和他一起住。
“那服装店怎么办?”
我问。
“卖了!
来深圳啊,这边机会多。”
我不敢反对,只好把店转让了,带着孩子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深圳很大,也很繁华。
但对我来说,那里和地狱没什么区别。
孩子刚到深圳不久,就生病了。
谷鹏跃嫌他哭闹烦人,经常拿皮带抽他。
“他才两岁,你能不能别打他?”
我哭着央求。
“烦死了!
天天哭!”
他一把推开我,“要么你管好他,要么